烏克蘭戰事對能源安全造成嚴重影響,尤以歐洲為甚。除了油氣市場,這場衝突亦為宏觀經濟帶來各種負面影響。值得注意的是,烏克蘭戰事及針對俄羅斯的制裁正在擾亂商品供應,加劇了疫情及其後遺症所引發的「成本推動型」通脹。
對多個國家的貨幣政策官員來說,這些挑戰變得越來越棘手,因為加息作為常用的主要抗通脹政策工具,會影響通脹的需求方,但對解決供應瓶頸的成效甚微。
我們認為,這個情況突顯歐洲和其他地區需要加快 潔淨能源轉型。
解決方案:加快能源轉型
更詳細而言,若俄羅斯進一步中斷油氣供應,短期內歐洲將面臨尤其艱難的抉擇:依賴煤炭等高二氧化碳排放的現成技術來填補供應差距,抑或實行緊縮措施以減少能源需求。
選擇高二氧化碳排放有可能破壞多國政府和企業以科學為本的氣候承諾。IPCC警告稱這可能會招致嚴重後果。另一方面,選擇減少需求或會引發經濟衰退的風險,這將對工人帶來不利影響(減薪、失業),並加劇不平等的情況。無論如何,此舉在政治上並不可行。
這種「魚與熊掌」的局面[1]將損害環境或社會其中一方,因此政策官員宜考慮「另覓出路」:推動社會在短期內大舉投資於低碳能源。
雖然增加(當地)可再生能源生產需要時間,但這類生產場所的一般興建時間遠遠短於火力發電或核電場所,而且依賴程度較低。
舉例而言,若歐洲要取代經由管道輸送的俄羅斯天然氣,必須從海外進口更多液化天然氣。這意味著歐洲需要興建新的專門進口設施,並可能在美國及其他國家建設新的出口設備,這些國家的液化天然氣出口已達到峰值水平,並得到其他市場的需求。
即使歐洲的液化天然氣計劃擁有天時地利,也可能至少需要兩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取代俄羅斯天然氣供應的三分之一。
與此同時,在提高可再生能源產能之際,政府可制定激勵政策,鼓勵居民減少能源消耗,並使供暖電氣化。鑑於家庭用氣約佔歐洲天然氣消耗的一半,因此區內居民減少依賴天然氣供暖,將可發揮重大影響。舉例說,政府可透過激勵措施(減稅、稅務抵免或退稅),鼓勵居民改用熱泵來實現目標[2]。
需求方面,正如二戰等重大歷史衝突期間,政府的宣傳運動(例如節能)證實可帶來支持。我們認為,目前面臨能源供應緊張的政府可採取類似策略,因為節約消耗能夠提高國家的能源獨立性。
管理風險
加快低碳能源轉型將減少從海外進口化石燃料的需求,從而改善能源安全,特別是在歐洲。再者,此舉可降低化石燃料所產生的排放,有助緩和氣候變化。第三,這可能有助管理通脹風險。
的確,擴大潔淨能源產能,以取代燃氣火力發電並實現家庭供暖電氣化,需要龐大開支。這筆開支可能產生更廣泛的通脹影響,尤其是對 銅、鈷和鉛等商品市場。
政府或需上調碳稅以加快能源轉型。若缺乏合適的無化石燃料替代能源,可能會對化石燃料商品價格帶來進一步上行壓力。
不過,這種「綠色通脹」大致可透過減少油氣等核心商品(刺激目前通脹升溫)的需求得以抵銷。長遠而言,可再生能源或會因缺乏燃料投入成本而出現通縮。
為了實現能源轉型,歐盟以及歐洲和其他地區的國家政府需要大舉投資於可再生能源科技與基建。
單靠公共資本並不足夠;理想的做法是通過減稅和其他激勵措施來推動低碳投資,以及推出降低風險的項目(例如資助更多創新的商用前科技研發),刺激私人資本「湧入」。
此外,政府應鼓勵民眾和企業參與轉型。現在是調整心態和激勵措施,邁向淨零未來的最佳時機。
能源轉型贏家
平心而論,實現淨零排放及能源安全的過程不會一帆風順。根據科學數據,為避免災難性的氣候變化,需要實現艱巨的工業減碳目標。然而,能源經濟與金融分析研究所的分析指出,目前需要的是更根本性地實現能源多元化。可再生能源將會是關鍵所在。
至於可再生能源解決方案,我們認為在以下範疇營運的龍頭企業可望受惠:
- 太陽能板組件,例如光伏模組和模組零部件;
- 高效能建築隔熱;
- 電熱泵;
- 產生並使用潔淨電力燃料的設備,例如電解槽和燃料電池;
- 關鍵電網基建,例如變壓器。
除了擴大上述現有技術的規模,我們認為應研究推出能夠提供低碳替代能源或減少消耗的嶄新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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